天色暗下来,路灯点亮前的一刻。
农贸市场上人还很多。卖主用良心这杆公平或不公平的秤秤;买主用有所谓或无所谓的态度或看或不看,或计较或不计较。
在前边的路口,那辆熟悉的公车眨着一只眼拐过来。过路口,就是他家,他的宿舍,他的单人床。
他买了几个芥蓝回来,乔红楚最喜欢吃的。
他打开门时,听见她在里面大声说:“是的,你隔几天不找我谈话我心里就难受。”
她跟谁说话呢?不是她自己吧?他想,接下来却听见了他自己的声音:“吵架,已成为咱们生活中的重要内容。咱们越吵越好,越好越吵,这是同志、战斗的情谊。”
他惊慌地到处寻找,屋里什么也没有。
他猜想那是他们的“套路”又打起来了。
尉少安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问题想问,他打电话给余小卉,想再见一面。
“我哪有时间呐。”余小卉说,“你就在电话里问吧。”
“你是说她真的只爱我?她和富理想没一点瓜葛?”
“富理想是喝了林宽的迷混药昏倒了才被送到精神病院的。他对乔红楚说了实情,乔红楚经过调查也相信了,才想方设法帮着他。”
“你和富理想怎么着也是有过一段的。”尉少安说,“你知道林宽设计陷害他就一点反应也没有?就一点行动也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