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海自有归期,风雨自有相逢,绥远告辞~”
那身影踏着阳光,细碎光影里,那人只身前行,却仿佛带着百万雄兵。
那背影挺直,发带轻扬时,他缓缓抬手,背对着陆离,冲她遥遥挥着手,“小离,照顾好自己~”
满是水雾中,陆离绷着嘴角,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,终是颤抖着开口,“景羿,他会回来的吧?”
“会的,阿离不哭。”
他心疼望着她的泪眼,抬手轻轻拂去那眼角的泪滴,心思是从未有过的沉重。
若绥远当真出事,他会是最自责的那一个。
那是绥远自己选择的路,却也是被他一手促成。
若他一开始不是以宁致远的身份而活,便可能平和一生,可如今北疆一去,他的人生注定无法平静。
此后的一切,便要看他的造化了。
两拨人马自那岔道口,一南一北分道扬镳。
车马缓缓驶远,路上徒留几条车辙一路蜿蜒向前。
镇国寺的鼎钟闷声响起,净空和尚矗立在塔顶,远远目送那一路往北的车马,浑浊的双眼透着些许沧桑。
一禅小和尚趴在回廊,一张小脸挂着两泡泪,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哀伤,“师傅,为何不去送送师弟,他才刚走,徒儿就想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