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砂锅,还是砂锅里剩下的汤糜?”高琅皱眉。
傅太医拿起小汤勺舀了一勺子剩下的汤糜,又用刀子刮了点砂锅泥下来,仔细的分辨后,道:“是汤糜,砂锅无异。”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南阳头一回如此的六神无主,这汤糜明明是她亲手熬的,中间想上茅房都是忍着的,就怕出一丝一毫的问题,便连一只苍蝇,她也没让它挨近这砂锅。
怎么到头来,还是被人下了药?
高琅亦是百思不得其解,他是相信南阳的,可那石香散不会自己跳进锅里去。
他微微抬起头来,本只是思索时无意识的动作,却令他忽地眸光一亮。
厨房上方的横梁并不高,梁上不远处吊了些风酱肉,而就在灶炉上方的横梁上,沤起了一大块水迹。
南阳见七爷久久不出声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眉一拧,开口道:“那是水汽腾上去的,我们每日里在那灶炉上熬煮,水汽便直往上冲,前不久才腐坏了一根横梁,这根是刚换上的新的,看样子也管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换的?”高琅问到。
“十七日前。”南阳掰着手指数了数,“那日送木材的小厮抬头见我们横梁的模样,说是再不换新的当心塌下来,毁了厨房不说,还得伤人,我便赶紧叫人重换了根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