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也不敢多耽搁,拿好腰牌,肩了包袱,寻路走出去,合该着他运气,当头便看到一匹枣红骡子拉着辆带蓬的大车跑过来,兆龙赶紧招手。
赶车的是个年轻汉子,问明了要急着去景运门,便让兆龙上了车,使劲抡起鞭子跑开了。他这才有暇脱了脏衣服和鞋子,换上御厨行头,穿上新鞋,又将脏衣服卷成一团,用包袱扎住,松了口气。
看着脚上的新鞋,又想起杨慕侠来。抽空一定得把今天的事儿告知爷爷。那“车夫”如果真是“秋水”的人,可真是个劲敌。听他那口音,一口河南腔,兆龙和兆鸣曾跟他交过手,说用的也是太极拳,只是比杨家太极拳还刚猛些,像极了陈家沟子的拳法。
这人到底是谁?适才他显露了那两手,倒没看出太极拳法来,只是身法奇快。他为何又要救自己呢?更可怕的是,他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,连今天要去外膳房都知道,真是不可思议!
兆龙越想越头疼。他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,“秋水”的老祖宗像一只巨大的蜘蛛,正在太极门周围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,他们都被牢牢缠住了。最初,目标是爹和二叔,而今,又慢慢转向他和兆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