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看那些自以为时尚的小女人,她们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,那都是用小瓶涂料涂上去的。刮掉表面的那层粉末,她们一点也不比我年轻。而要让她们办我所办的这些事,她们除了用身子交换外,就只有喊天叫地。比起她们,我就活得有意义多了,有价值多了。她们的自在放在脸上,我的自在装在心里。
妇联会进行了重新的分工。刘惠主管全盘工作,我分管办公室和财务。禾知道刘惠是出于信任还是感激,她把财政大权交给了我,同志们报销发票或发放工资都要我签字了。在一个机关,财权是最核心的权力之一。除了是空壳单位,没有任何一个单位可以小看它。刘惠知道我的德行,我这人不贪不占,说实话也看不起这些小钱,把财权交给我,她当然一百个放心。
这份财权由刘惠一手掌管时,我当初并没把它放在眼里,因为妇联会是穷单位,清水衙门。交到我手上后,我才发现,在报销票据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上,单位上的女人们居然看得非常重要。比如说,她们到外地出差回来,总要给我捎带一些东西,算是礼品,然后就拿出一沓发票来,让我签字。在我审核发票时,她们的目光里还是有些躲躲闪闪的,外省外市的发票,谁也不知它们的真假,我也用不着一张张地细看,挨个儿签字报销即可。这使她们非常高兴,说我真好,管得比较宽松。我也想过了,她们出一次远门,最多也不过花几千块钱,不会超过一万的。即使营私舞弊,又能弄多少?咱们是穷单位,就靠财政拨款,大家除工资奖金之外没有别的油水。她们趁出差之机搞一点外快,我睁只眼闭只眼,让她们有点小小的惬意和窃喜,改善一下心境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这既无损于党风,也无损于正气,我还可以落个好人缘,何乐不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