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高中时的一张老照片,照片上的姑娘鹅蛋脸,杏仁眼,远山眉,悬胆鼻,明明是一副标准的古典美人坯子,却因为满脸的青春痘丑的让人无法直视。而他却似乎看的极为专注,专注的像是为了日后在心中一次次描摹。
壶中的水开了,时不时溢出壶盖发出嘶嘶的声响。我用抹布垫着手提起壶柄,把开水注进小茶壶里:“其实秦琛这个人,很有意思。”
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,依旧盯着那照片,唇角却缓缓勾起个笑来。
我将头一泡洗茶的水洗了茶具,又在壶里续满水:“她……很蠢,简直就是个二杆子。很多人都曾经劝她学聪明点,该放的放,该扔的扔,但她就是学不会。比方说,她从十二岁开始惦记你,那时起就一直有人告诉她,只不过是看了一眼,哪有那么情深意重?但她自己却怎么都转不过这根筋。她知道你是青丝的师兄,还天天缠着青丝打听你的消息来着。”
那些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,回忆起来历历在目,但事实上却很有些年头了,需要好好想想。我看着半山腰上墨家老宅露出来的瓦角屋檐:“你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名,长年保持校、区、市中学生长跑纪录,哪个女同学给你递过情书,你哪一天觉得学校食堂的什么菜难吃,这些她都知道。青丝嘛,你知道的,跟你一样不大爱理人,经常被她问东问西吵得烦死了。”我说着忽然想起件蠢事,才有勇气扭头看他:“有次你没去学校,她听说之后哭了好半天,以为你跟墨六似的被绑架了,非要报警。结果青丝实在受不了,给你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