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,三叔,你这是何苦呵!让他们割吧,你让他们割吧!”
夏秋雪披头散发冲进来,一把扯过要去拼命的三疙瘩,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抹在那个血洞上。
“三叔,回去吧,回去吧”。
“我不活了,不活了。我跟他拼了!”
夏秋雪跪在地上,死死地抱住三疙瘩的腿。狗娃看见有三四滴血滴进秋雪嫂子的头发里。
夏秋雪拎着一桶水回来,狗娃不见了,一问邻居,才知道出事了。她连忙放下水桶,从针线筐里摸出剪子往怀里一揣,一把扯散头发,慌不迭地往村外跑。刚出村她就听见了枪声,没到地头,她看见一个白净瘦高的鬼子在盯着她,忙装着提鞋,抓把灰往脸上一抹,那时她已经看见青筋乱暴的三疙瘩正要跟人拼命。
“小白,我的小白。”
三疙瘩扑向“小白”的尸体嚎啕大哭,声音像狼嚎一样瘆人。那时候,狗娃第一次有了断肠的感觉。
一眼瞥见这个女人,田仓健男就有些把持不住,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动人的女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