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舱中无语,那女子又是一阵嘿笑。
儒子索性笑道:“此刻我只与姑娘同在一舟中,如果是与盗为伍的话,那姑娘岂不是盗贼?你我就是蛇鼠一……一……”笑声却不似昔日爽朗,自是身受重伤之故。他本来想说“蛇鼠一窝”,但觉如此措辞,实在是亵渎佳人。
那少女道:“胡拉乱扯,你这个窃玉大盗,采花大盗,偷心大盗……”最后两句,声音低微。
儒子道:“请姑娘宽恕儒子冒昧,儒子还姑娘这玉便是,不过儒子得有个条件。”
那少女道:“本是物归原主,还得有条件么?”儒子道:“也只是张口之劳。”那少女道:“你这儒子真爱闹,人家是举手之劳,你却笔削春秋,偷换称‘张口之劳’。你张口闭口与我谈条件,本姑娘从不喜欢与人谈条件。”柳眉一扬,故作怒气,却见儒子满脸嬉笑,又道:“不过,对你这盗贼倒可勉强破一次例,你倒说来听听!”
儒子道:“儒子当真是受宠若惊,不敢冒昧请教。”那少女插口道:“儒子还止一次冒昧么?”转过头去。
儒子心头一热,说道:“这‘剑容’二字便是……”心下却觉得如此直问,大是不恭,当下忍住不问。
那少女低声道:“小女子便是剑容。”微微一笑,头也低了下去。儒子笑笑,故意道:“我还道姑娘带了个琴,便是姓琴,原来是姓剑!”那少女道:“呸!呸!呸!儒子喝多啦!又神志不清,胡言乱语来了。那是羊脂玉,又是羊头模样,小女子便是这个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