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只是那个陈国公府小小的庶子,江浸月前有远山侯府小侯爷宋子杭的婚约,后来又有当朝最受宠的十二王李宗煜求娶,哪里能轮得到他有所肖想?
他性格如此阴暗复杂,这一年里每日每夜的逼着自己快速成长,强塞给自己各种各样对于这个社会适应的规则,手染长河般的鲜血,心染地狱般的阴暗,阴谋阳谋不计其数,上到年逾九十,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年老之人,下到拼命啼哭,还在找娘亲奶喝的月余稚儿,他杀的时候,眼睛都没有眨过。
他怎么可能只甘心于做那个国公府的小小庶子,让喜欢的姑娘连认识自己的机会都没有。
可是在接近喜欢的姑娘时候,手染鲜血也早就没有了那个姑娘所喜欢的纯粹模样。
他阴暗自私,又杀戮成性,这些年月里,江浸月是他撑着走下去唯一的希望,唯一的信仰,也是唯一的光。
他轻声笑,笑容里,那眼中的光芒大盛,亮的惊人。
“应该是没醉。”
或者,他从来就没有清醒过。
江浸月捧着脸,小小的雪球握在手里,迷迷蒙蒙的对着离源说道。
“我不喝了,我感觉我有点醉了。”
“真正醉酒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。”
离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轻轻的走到了江浸月的身边。
“诶?你什么时候能走路啦?”
“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