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秦然就学这一首,一学,就是十年。
这曲子对一个孩子来说,很难掌握,把位高,还有长音,揉弦。开始的时候秦然拉得就像锯木头,慢慢地,越来越娴熟。这一个缓慢的过程,维持了十年。
而我,听了十年。
我可以背得出来它的每一个音符,我可以知道每一个细节上该转换的手肘幅度,可是我却不敢试。甚至那把小提琴,我都不敢去碰。
妈妈曾问过秦然喜不喜欢音乐,以后要不要去音乐学院。秦然却微笑着说:不喜欢。
妈妈很惊讶,她不能理解为何秦然能够那么执着于一件他不喜欢的事情。
而我知道,这是秦然想念的方式。
正因为他想着,所以,我才不敢想。
我从小学就开始交女朋友,我想,世界上那么多女孩,总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吧。
我甚至还想,那么多漂亮的女孩,秦然说不定会遇到一个喜欢的,就把小如忘了。
可是这多年来未中断的琴声告诉我,秦然对她,就像曾经他不肯开口说话一样坚定。
于是我对自己说,我和秦然刚好相反,我特别喜新厌旧,让我不开口说话,一天都不可能!所以对那个人,我或许只是因为不能得到而心怀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