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岸这次连敷衍的“是”也没有说,只是挺直了脊背,一眼不眨地盯着对面大院。
大院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出来,将院落周围点上灯笼。
唯一没有残疾的孩子,自然是小武了。
八个白灯笼,发出白森森的光。不过灯笼十分老旧,灯头也小的可怜,只能照亮灯笼下一丁点儿的地方。
小武点了灯笼,自己回了房间,院子里又一片寂静。
梆,梆,梆。远处的更鼓清晰地传来,三更了。
不知从哪里升腾起浓重的雾气,独独地将这个院子笼罩起来。
公蛎紧张起来:“巫琇……不是死了吗,这院子还这么古怪?”
毕岸冷冷道:“卜卦,大凶。”
公蛎如醍醐灌顶。五条被甬道分开的荆棘,一排茅草房——五条阴爻,一条阳爻,可不就是八卦中的剥卦么。
公蛎对伏羲八卦并非一窍不通,可是这两次来,次次都是晚上,而且惊惧异常,心思根本就没往卦象上联想。如今一看,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卜卦,大凶,以压制和剥离为主,致原物不能辨认。那些孩子们,被放入如此卦象中,容貌改变,魂魄被拘,若不能破了此卦,只怕一生都要陷入悲惨之中。
毕岸低喝一声:“走!”纵身跳了下去,公蛎略一迟疑,忙跟了上去。
两人飞快来到门口。公蛎收不住脚,一把扑在破旧的柴门上,脸刚好对准上端残缺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