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素盈须臾之间的诧异，仿佛惭愧似的，把声音压得更低：“娘娘不要惊讶。宰相可以秘密收您为义女，将您推上后位，也可以收一个义子，让他步步高升，以备不时之需。信默九岁入东宫侍读，本就是宰相与家父的安排。他一向很听话，所以宰相私下在废后与圣上面前进言，助他顺利尚主。”
素盈哑然。
“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呢？”素盈仔细地看着信则，不知他坦诚相告的信心从哪里来的。
“因为娘娘是唯一一个，明白他所有的坏处，还可能去帮他的人。”
素盈无可奈何地笑了：“我帮不了他。”
忽然，丹茜宫一阵喧闹。宫女们拦不住混乱的源头，一股慌张的人流顷刻涌到素盈面前。泪污妆容的荣安从众人中挣脱出来，一把抓住素盈的手：“跟我走！”
素盈吃了一惊：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到圣上面前说清楚。”荣安扯着素盈走了两步，急吼吼地大声说，“告诉他，信默不是知情不举——他偷偷地告诉了你，只是你没有弄明白。”
不愧是荣安，竟然直奔反方向。素盈硬生生地站立不动。
荣安又拉扯两把，拉不动她便瞪圆了眼睛：“你不去？”
旁边的女官和宫女们立刻上前，不客气地将荣安请到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