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军无论在哪里都无法恢复元气了。从波罗金诺会战和劫掠莫斯科起,它自身就已经具备了腐败的化学条件。
这支溃不成军的部队的人们和自己的头领们一起逃跑,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往哪里跑,都只有一个愿望(拿破仑和每个士兵):个人尽快摆脱这种走投无路的境地,这种处境虽然还不甚清晰,但是他们人人都意识到了。
正因为如此,在小雅罗斯拉维茨的会议上,当将军们装模作样发表各种意见商讨问题时,朴直忠厚的穆通 [1] 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,说现在应该尽快撤离,这个最后意见堵住了所有人的嘴,任何人,甚至拿破仑都说不出话来反对这个大家都意识到了的真理。
虽然大家都意识到应该撤离,却仍羞于承认应当逃跑。于是就需要外部的推动力来克服这种羞耻感。于是这种推动力便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了。这就是法国人所谓的皇帝的乌拉 [2] 。
会后的第二天清晨,拿破仑佯装想巡视军队以及过去和未来的战场,带着元帅们和卫队骑着马在部队驻地的中间走。在附近翻寻战利品的哥萨克们碰到了皇帝本人,还差点把他抓住。如果说哥萨克们这次没有捉住拿破仑,那么救了他、也是毁了法军的东西就是战利品,无论是在塔鲁季诺还是在这里,哥萨克总是扔下人而扑向战利品。他们没有注意到拿破仑而是扑向战利品,于是拿破仑得以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