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日益消瘦,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。
除夕夜,每一家都欢声笑语,孩子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和烟火,夜空被照得璀璨明亮,只有纪家,依旧死气沉沉。这个家,已经很久没有人笑了。
纪时天为她请了好几个心理辅导师,花了大价钱让别人上门服务,然而都不见成效。直到第四个心理辅导师对他说,眼前的环境,对纪念而言太压抑,不利于她恢复心理健康,她需要一个安全的、全新的环境,慢慢自我调整。
纪时天犹豫了一段时间,然后找到纪念,试探着问她:“念念,你想不想出去玩一段时间?”
纪时天和姚乐芸的小心翼翼与争吵,还有林喜儿的愧疚,这对纪念而言,都是一种束缚,无时无刻都提醒着她曾受到的伤害。
去一个新的地方,自己一个人待着,她想,这样或许会更轻松自在一点。
于是,她对纪时天点点头。
纪时天似乎也松了一口气,他摸了摸纪念的脑袋,轻声道:“那你好好想想要去哪里,爸爸帮你办。”
林喜儿得知她决定要离开这里时,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哭,纪念看着哭得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她,心里涌过一阵热流和酸楚,她伸手抱住了她。
“念念,你去英国,我哥哥就在伦敦,我爸爸有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也在那儿,你去那儿好歹有个照应,就英国好不好?”林喜儿抬起头,泪眼蒙眬地看着她。
这段时间,她从未开口与林喜儿说过一句话,可林喜儿仍旧每天都来陪她,不厌其烦地和她说话,林喜儿对她的好,纪念都记在了心里。